田曉菲,筆名宇文秋水,1971年生。
天津人,五六歲時,在家長的引導下讀了很多詩和其他文學作品,是個不折不扣的“小書呆子”,后來,又學寫作,并在初中時出了一本詩集,她的詩作還獲得“世界兒童詩歌比賽”的國內(nèi)獎。田曉菲,1989年畢業(yè)于北京大學英語系。1991年獲得美國內(nèi)布拉斯加州立大學英國文學碩士學位。1998年獲得哈佛大學比較文學博士學位?,F(xiàn)任教于哈佛大學東亞系。出版作品有《愛之歌》(詩集,1988),《生活的單行道》(散文集,1993),《秋水堂論金瓶梅》(2003)等。譯著包括《毛**的孩子們:紅衛(wèi)兵一代的成長與經(jīng)歷》(合譯,1988),《后現(xiàn)代主義與大眾文化》(2001),《他山的石頭記:宇文所安自選集》(2002)。已完成的書稿有:《赭城》(中文,待出),《塵幾錄:陶潛與手抄本文化》(英文,待出)?,F(xiàn)正致力于梁朝宮廷文化研究。少年詩人,13歲就已經(jīng)出版兩本詩集的田曉菲自從遠赴美國后,中國古典文學學者的身份似乎代替了詩人身份,“現(xiàn)在還在寫白話詩,對新詩我一直很感興趣。一般人可能這樣理解,研究古典詩詞那你肯定比較偏愛這個東西,但我和宇文都不是這樣的,我們都很喜歡新詩?!睂τ谧约旱纳倌瓿擅?,已有幾縷華發(fā)的田曉菲看來,那已經(jīng)是很遙遠的事情了,這個1980年代學子的偶像在華師大、復旦的校園中依舊受到追捧,“我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樣?!薄拔覐膩頉]想過要出名,在年輕的時候也沒有想過要成為現(xiàn)在的樣子。只是在很小的時候,我就志在文學?!?5歲成為哈佛教授,如今的課堂上還時常出現(xiàn)比自己年長的學生,田曉菲回憶說:“我從1998年就開始在東亞系教書,那個時候我和學生的年齡差距不是太大,但現(xiàn)在的學生越來越小了,可能我也老了?!痹诿绹淌谥袊诺湓姼?,田曉菲說,理解詩歌語言不是真正的問題,“中國人在理解古詩的時候也未必有先天的母語優(yōu)勢,我們現(xiàn)代人其實對古詩也是有相當隔閡的。我不覺得語言是最重要的障礙,歷史造成的文化隔閡才是理解古詩的最大障礙,這種障礙是我們中國人也會面對的?!钡飼苑铺寡?,教書中最大的挑戰(zhàn)是,如何讓美國學生花時間來學那么遙遠的他國文化,“現(xiàn)代人為什么要學中國古典文學?對我們的人生有何意義?跟我們的生活有什么關系呢?我認為,大學畢竟不是職業(yè)學校,大學是讓學生懂得將來如何做人的地方。他的生活如果對另外一種文化特別是古代文化有點了解的話,他整個人就會有很大改變?!痹跂|亞系,既有美國學生,也有來自中國的留學生,作為一位來自中國的老師,也敏感地察覺到兩者在學習中國古典文學上的差異,“中國學生到了東亞系,理所當然認為漢語是自己的母語,所以在讀古詩時很不仔細。美國學生則一個字一個字扣得非常細———越是以為自己有母語優(yōu)勢,往往會一目十行。所以,我做的是,讓學生把詩歌翻譯成英文,這可以非常好地檢驗學生的理解?!彪S著在全世界范圍內(nèi)的漢語熱,身在哈佛大學東亞系的田曉菲也切身感受到這一熱潮對自己工作的影響,“越來越多的學生要求學習漢語,這當然有很多實用因素,但對中國文學感興趣的美國人也越來越多。遺憾的是大部分美國人是對中國現(xiàn)代文學感興趣。所以我很希望,我能把古典文學研究和現(xiàn)代生活接軌?!薄拔易钜兄x的,是我的知音田曉菲?!庇钗乃苍凇端降氖^記》序中將妻子田曉菲稱為“知音”?!拔以谝槐娟P于蕭梁的新書中,也寫到‘獻給我的知音宇文所安’,我們互相是‘知音’。”面前的田曉菲自豪地說道。同為哈佛大學東亞系的教授,兩人夫妻、朋友、同事的多重關系在哈佛大學成為美談,“但實際上,同事、學生對我們也沒有什么太多的好奇感。我們一起開會、教書,我們都會有一些共同的學生,但我們在學校里面還是很公事公辦的。家庭私人關系不會帶到哈佛大學的工作上去。”田曉菲說,“而在家里,夫妻、知音、同事的對談,生活、社會、學術對我們來說都是混雜在一起的。我們甚至在吃飯的時候也常常探討學術。我們在飯館里經(jīng)常會看到,夫妻、男女朋友在飯桌上可能沒有什么話說,一個在看報另一個在吃飯,我們就會覺得很可惜,那為什么兩個人要出去吃飯?我們不會發(fā)生這種情況,飯桌上至少還有共同感興趣的中國古典文學可以談?!敝救は嗤兜膶W者夫妻、跨國的婚姻,每個旁觀者總會有些浪漫的想象,于是就以訛傳訛了一些關于他倆的浪漫美談,比如宇文作古詩向田曉菲求婚,“真的是誤傳,也沒有因為研究古典文學而在家中一唱一和?!碧飼苑菩χ吻宓?,“其實在同一屋檐下,我們還是各自做各自的事情,我們家有兩個辦公室,一人一個互不干擾?!蹦壳暗奶飼苑浦挝簳x南北朝詩,宇文所安更偏愛唐詩,二人似乎“瓜分”了中國古詩的黃金時代,“我們可沒有刻意去分配,其實我和宇文的學術興趣都很廣泛,我現(xiàn)在寫的兩本書都正好是關于南北朝,但實際上我對宋元晚明的文學也很感興趣,一直包括到現(xiàn)代文學。宇文所安的興趣也十分廣泛。宇文寫過一系列關于唐詩的著作,但他最近還出了一本關于魏晉文學的書?!闭f到這,田曉菲一再表示:“我還是不要替他代言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