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鄧麗君和跟法籍男友保羅走在了一起,但張俐敏認(rèn)為,即使那時,鄧麗君也不曾快樂過。
鄧麗君的好友何俐俐也認(rèn)為,保羅只是一個伴,鄧麗君從未打算與他結(jié)婚,她最愛的還是郭孔丞?!爸豢上匾曌约旱谋硌菔聵I(yè),才和美好的姻緣一再錯過?!焙卫钆锣圎惥拍仓类圎惥幌矚g一個人孤獨過日子,那一段時間,她就熱心地幫鄧麗君安排過三次相親,對象都是香港知名商界人士。但據(jù)何俐俐回憶:“不過對方要求她退出演藝圈,她始終做不到,她太愛這個行業(yè)了,所以這幾段姻緣都沒有結(jié)果?!编圎惥?990年旅居法國,也就在這時,她那顆漂泊的心靈再度找到了港口。鄧麗君生命中的最后的情人是比她小15歲的法國攝影師史蒂芬·保羅(Steven Peul)。史蒂芬·保羅,法國人,全名史蒂芬·丹尼爾·拉斐爾·保羅,1995年9月才滿28歲。他是家中獨子,父親名紀(jì)勒里,從小居住在法國北部諾曼第省。他原來是搞音樂的,還會作曲,但因為特別喜歡攝影,就到巴黎唐人區(qū)當(dāng)了一名攝影師。他身材瘦高,常將長發(fā)在腦后扎成馬尾辮,一副典型的現(xiàn)代青年打扮。移居法國的鄧麗君希望在異國的土地上由絢爛走向平靜,過著平凡人的生活。因此,她在法國很不原意與當(dāng)?shù)厝A人交往,她所交往的朋友都很單純,與她來往最密切的朋友是好友林青霞介紹的經(jīng)營“新敦煌”酒樓的沈云。鄧麗君就在沈云開的“新敦煌”酒樓認(rèn)識了保羅。保羅當(dāng)時住在巴黎唐人區(qū)(19號)的一間酒樓上。兩人相識,談得相當(dāng)投機。不久,因工作需要,鄧麗君就請到了當(dāng)時的自由攝影師保羅幫忙拍照,兩人因此而結(jié)識、相戀。保羅由此而成為鄧麗君的私人助理,負(fù)責(zé)她的照片與錄影帶的攝制。1992年初,保羅陪著鄧麗君返臺過年。這是保羅第一次在臺灣公開場合現(xiàn)身。當(dāng)時媒體只是注意倒保羅身高約一米八,扎辮子、戴耳環(huán),但并沒有特別留意這個人。當(dāng)鄧麗君出現(xiàn)在“中華電視臺”時,保羅手上拎著她的隨身物品和大衣,傳媒發(fā)現(xiàn)這個高大的年輕人很像個護花使者。對于鄧麗君選擇外國人而且不是華人的男士作為交往對象,鄧家人的解釋是,主要是過去感情受過的創(chuàng)傷,鄧麗君覺得與中國以及華人男性交往容易受到傷害。 “與中國男性交往容易受傷害”,這卻是一位飽經(jīng)滄桑的中國女性的真實感觸。鄧麗君逝世后,保羅極為痛苦,一方面是遭受失去愛人的沉重打擊,另一方面又要蒙受許多不白之冤而不被世人理解。鄧家人對保羅在鄧麗君病發(fā)時不在她的身邊而極為不滿;許多報刊雜志都是有關(guān)他的負(fù)面報道,媒體攻擊保羅對鄧麗君的感情,甚至懷疑他與鄧麗君的愛情,有些報章故意用一些含糊不清的表述方式來貶低他對鄧麗君的感情;諸多歌迷對保羅很有看法,有些男歌迷還咬牙切齒地說,鄧麗君的死,保羅應(yīng)該負(fù)全部責(zé)任,甚至還傳出,歌迷中有人想通過黑社會勢力報復(fù)保羅。最后的纏綿在鄧麗君過世后,保羅只是驚鴻一瞥地在靈堂前出現(xiàn),隨即就因媒體的重重包圍而匆匆離去。那天,在靈堂關(guān)閉的最后一刻,保羅身穿一襲黑色襯衫長褲和米白西裝,戴著墨鏡,面容憔悴,臉色蒼白,帶著數(shù)百朵鮮紅鮮紅的玫瑰。在鄧麗君生前好友張玉玲的陪同下,出現(xiàn)了。原本已經(jīng)平靜下來的靈堂頓時又沸騰起來。記者們互相擁擠,紛紛拍照。保羅則被圍了個水泄不通,被追問個不停,他自己則一言不發(fā)。保羅默默地走到鄧麗君靈前,臉上的兩行清淚,道盡了他的哀心。他從衣袋里掏出了兩封信,信封用法文書寫,一封上寫著“給我的最愛,永遠的遺憾,史蒂芬·保羅”,另一封上則寫著“麗君我的愛,你的離去,是我今生最大的遺憾”。他在靈堂前雙手合十,默默地哀悼了一會兒,又點燃了兩盞精致的小蠟燭,并在鄧麗君的遺囑前,輕輕放下一串粉紅色珍珠項鏈。項鏈的墜子,是白玉的十字架。最愛的人逝世以后,保羅每天生活在回憶中。在香港,他不是躲在赤柱舊居里避不見人,就是開車到自己曾經(jīng)和鄧麗君留下足跡的地方追憶感懷,甚至是呆在海邊,一坐就是一整天。甜蜜而憂傷的回憶充溢在他的心間。鄧麗君的去世給保羅帶來的壓力極為巨大,鄧家人的冷漠,歌迷們的怨恨,輿論界的詆毀,這位不足30歲的青年全部承受了下來了,他沉默著、忍受著,等待著他心愛的人永遠安息。在鄧麗君逝世一年后,從不接受媒體采訪的保羅,意外地接受了香港“亞視”專訪,并親自上電視自曝與鄧麗君相識相戀的種種。他說,他們之間是真正的愛情故事。他愛鄧麗君那顆善良的心,她的溫柔和愛心?;蛟S是未能在愛人病發(fā)時陪伴在身旁,以致她延誤急救的遺憾深深烙在心坎,保羅在訪問中一再強調(diào),五年來他和鄧麗君是形影不離、時刻相對。談到鄧麗君過世后的心情,他說:“自從她去世,每回聽到她的歌聲我都想哭,這一年里,我掙扎得好辛苦,我承認(rèn)我在逃避現(xiàn)實,所以只能把自己鎖在屋子里。除了這樣,我不知道可以做什么?!眴柤八麑ξ磥淼拇蛩悖袂槟救坏乇硎尽靶枰獣r間平復(fù)”,并且對未來也沒有任何計劃。至于是否去祭拜女友,保羅毫不猶豫地表示會去,“但不會在她的忌日,我會選擇一些沒人留意的時間去,我對她的感情毋須別人的見證?!?995年后有整整的三年時間,保羅渾渾噩噩地住在香港赤柱別墅里。他的種種狀況,鄧麗君的家人慢慢也理解了,他們希望他早點找個工作,也曾經(jīng)好幾次勸他過去的就過去了,更是催促他回法國過正常的日子,直到1998年保羅才決定返國。保羅悄悄而來,旋即悄悄而走,帶來的是一份傷情的哀思,帶走的是一生最大的遺憾。